网络上有一群人通过对网络上“失眠、抑郁、多梦”等精神类疾病常用的搜索关键词进行竞价,他们多名人员冒充“三甲医院”的“名医”进行诱骗,这些所谓的“名医”是只有中专学历且并没有行医资质的咨询员冒充。他们在网站诱骗患者到治疗,收费标准高于正规医院一起治疗的10倍价格收费,并且对开或乱开与病情无关的药物给患者服用。日前,深圳龙岗警方辗转深圳、长沙、广州和昆明三省四市,把这个犯罪团伙成功打掉,抓获了嫌疑人30名。
“扫楼”发现“网络医托”
在2019年4月12日,龙岗公安分局在龙岗区南湾街道平吉大道平朗路9号万国城检查,进入B座13楼“深圳市山水医疗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水公司”)时,墙上贴了“山水杜拉拉升职记 我们大干100天、每天奋斗 成功更近一步”的标语,引起了民警的注意。随后民警们仔细观察,发现几十名工作人员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察觉到这样的异样,民警马上展开检查。在检查中,民警们发现工作人员电脑微信上有类似“我是胡主任医生,你的病情较严重,必须马上到医院治疗”、“我们医院是治疗你这种病的权威医院,有名医和专家接诊。”的对话框,这再一次引起了民警的警觉。
经过民警们的调查,这些工作人员都不具备行医资质,并不是医生,却用医生的名义看诊。民警随后展开了深入调查,发现“山水公司”其实是一个由线下转移到线上的“网络医托”窝点。民警当场将公司老板苏某某和4名负责人及24名“导诊”咨询员控制。
民警初步了解到,这个“山水公司”有企划部、咨询部等部门,企划部负责制作拥有名医、专家的医院网站。咨询部则是由一群仅有中专以下学历并没有行医资质的人员,冒充医生和医生助理,用公司规定的“话术”对患者进行诱骗,没骗到一个患者就有100元的奖励,还有患者治疗费的1%的提成。
在专案组深挖侦查中,发现“山水公司”与昆明安定精神病医院及广州、长沙的两家医院的精神科室有密切的“业务”往来,“网络医托”骗来的病患集中到这三地治疗。
在锁定了相关涉案窝点后,专案组部署开展收网行动。4月17日至24日,专案组赶赴三地,在长沙抓获涉案嫌疑人吴某某(承包医院精神病科室负责人),而在昆明、广州两地的3名涉案嫌疑人颜某(昆明安定精神病医院院长)、武某(昆明安定精神病医院财务负责人)、梅某某(承包广州一医院的精神病科室负责人),在山水公司被查后,已闻风潜逃。在当民警进入昆明安定精神病院,发现只剩下行政人员和一名当值医生。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张贴的红色极为醒目字样的“狼道、狼性法则、狼的精神”,及配有一群目露凶光的群狼图片的宣传栏,让人心生寒意。
随后,民警还找到了10余份由当地卫生部门转来,都是以收费过高和疗效同网站宣传不符的病患投诉后签下的退款协议单,每单有2万元左右。这些协议单都是病患察觉得被骗向当地卫生部门投诉,有的甚至到医院吵闹,医院为避免曝光引起注意,便不得不向病患退款。
经过审查,嫌疑人苏某某、吴某某等对其涉医诈骗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初步核查诈骗涉案金额逾千万元。
民警介绍,该犯罪团伙是一个公司化运营集团,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其中,“山水公司”制作宣传的医院号称“三甲”等级,实际是二级医院;网站上推出的“名医、专家”,接诊的只是医院的主治医师。犯罪团伙经过“网络医托”窝点虚假宣传策划骗取病患的信任,如果病患有就诊意向,就预约就诊时间推送给医院科室,如病患在约定时间没有来,医院科室会主动联系。在治疗过程中,仪器治疗的价格是正规医院的十倍左右,药物治疗一般一开会开半个月到一个月的药物,而且会开出一些对病情毫无作用的其他药物。病患就诊后,医生助理每隔两三天给患者进行电话回访,一旦有病患因各种原因不到医院再次进行复诊,医生助理会告诉患者该病正处于复发高峰期,不来医院就诊后果自负等严重后果恐吓病患。
在调查中,我们还了解到,一名高中生,阿虎(化名),因学习压力大,头痛睡不好,通过网上搜索咨询,遇到一名自称长沙某医院精神病科室的胡医生助理,承诺3天有效果,就来到科室治疗。前后花了2万3,却一点没见好转,到正规医院就诊后,仅花费700元钱,阿虎的情况就有所好转。
目前,苏某某、吴某某等6名犯罪嫌疑人已刑事拘留,24名涉案咨询员被治安拘留,在逃嫌疑人颜某、武某、梅某某正在组织追捕,此案正在进一步深挖审理之中。